我不答,只是承诺道:“棠翎,明天葬礼就结束了,等到葬礼结束就可以了。”
棠翎竟然笑了一下:“只有你做得出这种事。”
“或许吧。”我说,“……但以前我好像不是这个样子。我一直很听话的,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
“刚十七岁的时候,爸妈都过来看我了,但那天他们吵得很凶,其实我没想过他们还吵得起来,我以为他们已经把对方当陌生人很久了。我听见我妈说现在维系着他们的就只是我拉琴的那只手,不然他们早该各自开始新生活了,我爸难得赞同她的意见,毕竟我一定能有机会站上他曾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我觉得他们应该结束了,所以那天晚上我给了街头的混混很多钱,让他往我手上砍几刀,毕竟我自己下不了手嘛,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也下不了手,砍了两下就拿着钱跑了。”
讲出来我才恍惚地意识到:“好像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不太对劲了……老徐说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他说那个选择对任何一方都没什么好处。”
棠翎垂眼看着我手里的烛:“后悔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拉琴。”
“……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一点点后悔。”我红着脸亲了亲棠翎的鼻尖,“你该来看一次我巡演的,保准你会更喜欢我。”
棠翎看了我片刻,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拉过我的手,刮开了那些已经在我鱼际上凝固的蜡油。
皮肤被烫出了斑驳的红色浅斑,他摸了摸,有点孩子气地问:“自己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