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街口站了很久,然后进去要了以作备用的崭新一套,还把配套的所有小物什都买下了。回家之后我就把袋子放在了床旁,可他好像却始终没有注意到。
我放下switch,先给他手上的伤口换了药,然后把新郎礼服给他穿上了,一枚枚地扣上那繁复的线纽,仿佛他现在是为了我而穿上的这身衣服。
那样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莫名的,竟会衬得他显出一些春风得意,这种在他身上几乎绝迹的征象。
在窗下微润的光里,我用棠翎那枚打火机点燃了这对龙凤烛,跳跃的火把烛身上的烫金花纹烧得发亮。家里也没烛台,一时我也不知把这蜡烛往哪里放,只好握在手里。
他吃的药有个抑制REM睡眠的辅助作用,算是能够一夜无梦。我总觉得安稳睡着以后的棠翎会显得有点梦幻,虽然这个词语不太恰当,但他在这种时候的确不太像真人。
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我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凑上身去,还没触上时,棠翎却睁开了眼睛。
我被惊得一哆嗦,连忙往后一缩,却被棠翎用大手拽住了手臂,彻底没了退路。
棠翎轻轻眨了眨惺忪的眼,声音低哑:“于真理,你不会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很莫名其妙吗。”
“明明在外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什么总是装出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
“……我没装。”我不知怎么说,杂乱的话语在胸口搅来搅去,过了好久我才重新开口,“因为我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
棠翎抬起袖子,端详着那上面的纹样:“你只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