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椅还长着儿时的样子,许月是常客,除了这里,街对面有个不起眼的地方,云桥县妇女联合会。
在许月的固有印象里,这两处地方,一个腐朽一个守旧。不是因为地板和墙壁泛黄,或者外墙瓷砖褪色,而是味道——消毒水掩盖不住的皮肉腐烂和反复出现的某种洗衣粉。
直到青柠味窜入鼻腔,许月迅速站起来,“你还好吧?”
“不太好。”何迎寒指指额角的纱布,“医生说可能要留疤。”
许月皱着眉头:“我会负责。”
何迎寒揉了把他头发,“逗你的,一点小伤不要紧,再说又不是你干的。”
陆潜赶到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陡然愣怔。因为许月他爸的关系,许月几乎不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连陆潜都是小心翼翼避开,生怕许月想起不好的记忆。
“笔录做完了?”何迎寒扭头的时候看到陆潜。
陆潜说:“做完了,警察叔叔说让你们明天一早去。”
派出所大厅没人办公,只有卢宇和他们小弟靠墙站着,见何迎寒他们进来狠狠瞪了一眼。
正赶上民警进来,大声喝了句:“看什么看!站好!”
一排人“唰”地齐齐转回去。
何迎寒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儿的小流氓自带喜感啊。”
民警看他一眼,“笑什么笑,严肃点,过来做笔录。”
许月过完年才成年,因此要叫家长过来。
许月:“我没有家长。”
民警以为许月家里管得严,劝慰道:“小朋友别怕,只是叫你父母过来了解下情况。”
“那你跟他说。”许月指指何迎寒,“他是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