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师啊,难怪当时冲过去。”民警勉强答应,“也行吧,不过还是得让家长知道。”
许建成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喝得半醉,恍惚间听到了许月的名字,口齿不清地回了句:“知道了。”
何迎寒头上伤口不大,但很深。三指大小的纱布露出来,怎么也挡不住。第二天一出宿舍就引得不少人注目,索性揭了纱布。
发红的皮肤凹进去一小块,被细碎的头发挡住。上课的时候,许月总有意无意往那处瞥。
次数多了,何迎寒意有所指说:“有些同学看书,不要老看老师。我脸上印了字还是怎么的?”
“是开了花。”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什么花?”许月问道。
何迎寒在试卷里抽空抬头,说:“木槿。”
说的是何迎寒家外面种的那些花。
许月恍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就觉得熟悉。小时候他妈妈也种,木槿只开一次,开完之后植株慢慢枯死。于是在他的记忆里,妈妈总在一声不吭地拔枯苗。
“——许月你过来。”何迎寒转头叫他,双指叩叩卷子上红晃晃的分数,
“这题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好像...有吧。”许月犹豫说。
何迎寒叹了口气,说:“以后每周末到我公寓补课,所有科目作业都带上。”
许月答应:“好。”
何迎寒诧异地挑挑眉,小崽子居然答应了。
其实寝室也可以补,不过何迎寒以己度人,总觉得同一个屋檐下,有老师盯着写作业学生会很不自在,公寓有书房,能让人不那么紧张。但事实上许月根本就没往这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