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洲没有回头,但是那阵脚步略略停顿,看清他做了什么以后,深吸了口气,快步走过来,从身后抱紧了他。

他曾经是被人接纳过的,那个人告诉他,“你只是病了,人总会生病。有的人病在身体上,有的人在心里。”

他曾经也会为了这个人,尝试过做一个正常人,积极接受治疗,把内心不为人知的秘密沉进大海。内心那片孤岛,在努力搭桥越海,靠近大陆。

可是他又很清楚自己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他接近又不敢触碰,在阮宝儿身边,他始终一幅懵懂无知的邻家弟弟形象,看着她和渣男卿卿我我。

如果没有光的存在,就不知道身处于黑暗。他曾经无限靠近光。

只是最后,都失去了。

景迟歪在沙发上,在电话那端长久的沉默之下,渐渐有了睡意,迷蒙中,听见了洛意洲模糊传来的声音。

他的声音浅浅的,像是留意到景迟快要入睡:“今天,我看见了一样东西。”

景迟,“嗯?”

他说:“我的内心。”

景迟哼哼,想,又在说疯话。你的内心不是已经跟着阮宝儿陪葬了吗。

再之后,困劲就上来了,景迟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舍不得香甜的睡梦,抱着沙发垫子,隐约听见洛意洲的后话:“盛意,你还记得池温然吗?”

景迟含混的,“嗯?”

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电视剧里貌似也没有提过这个人物,既然没有戏份,恐怕不会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在长时间没有回应后,洛意洲挂断通话。

将近两个月的辛苦钻研,摄影社拍摄的短剧已经到了后期部分,剪辑工作大部分是明美在做,社团成员有很强的亲妈滤镜,每剪一秒都心疼的不能行。

他们周末聚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距离上一次洛意洲和景迟同时出现,也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