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以来他自残了无数回,最近那次他撞进一堆碎玻璃里,脸上被划了十几道,险些毁容,在疗养院住的这小半年,宋钦意担心再给他刺激出个什么好歹来,从不敢去看他,然而他跑了。”

欧柏青说着先后投屏了俩张照片。

第一张从画质上看,貌似是房间里的监控截图,穿着病号服的言盛意被逼退到玻璃窗前,画面静止在他回头朝身后的医护人员说话那一刻,口型依稀是“再见。”

另一张的照片,拆了一半的高架桥颓败的立着,远处灰色卫衣的言盛意,望过去的目光惊愕不已。

欧柏青垂了下眼睛,语气低沉些许:“每次到最后盛意总会发现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自我了断。这也是为什么钦意着急找到他的原因。”

手机响了。

欧柏青放下水杯,把电话接通,走出门,示意保镖看紧这里,接着朝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盛意……哦,放心,洛同学好的很。”

洛意洲许久才把目光从屏幕中那个灰色身影上挪开。

他站起身,夜已经深了,房间没有开灯,屏幕投影的光交杂着月光落在地面,环视四周,屋子里再没有别人。

落地窗外隐约可见城市轮廓,这里的楼层很高。

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床铺,缓步走过去,床边摆着一张相框,那是言盛意的模样,不知道拍摄在何年何地,画面上的盛意浅笑着唇角,眼底带着年少肆意,锋芒不曾稍减。

洛意洲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他抽出相片,指尖触碰相片里那个人,毫无征兆的湿了眼角。

心口在剧烈的震颤,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本来以为这颗心脏,只会为了宝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