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用拇指关节揉眉心。
“穿上。”
刚刚中烧的怒火已经当场没了影,他伸手示意辛悲慈把衣服放下来。何满说话的样子的确像是个人民教师,底气足声音亮,辛悲慈被说得懵住了,默默扯平了下摆。
何满把手里没点的烟放回了烟盒,站直说:
“这是我的错,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是怪你……”
这些是他一直压着的话语,从昨晚起每一刻都想爆发,主动承认偷腥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满低头深吸一口气。
“行行行我知道了——”
辛悲慈拖长声音打断他的话,转身把衣服塞回裤腰,撇着嘴拉扯运动裤,他偏着头不去看何满,伸长了胳膊对着水池弹烟灰,两人说话时烟已经烧出了一截。
他把剩下的烟吸得燃尽,对着天花板呼了出去,小声说道:
“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语气里还带着点不甘心,这个样子像极了被老师说教时勉为其难认错的学生,而何满正好对这种学生没有耐心,眼下场景让他无奈地想笑,他自嘲:
“至少我现在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