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过什么关于我的话?”
“她说,在她眼里,您是个单纯善良、热情开朗的大男孩,她想永永远远地保护着你。”
贺言舒明白,纪安吉临死,最终自私了一回。
她体贴地为纪沉鱼免去了临终前的侍奉和难捱,却一点没考虑身后的事。
集团铺天盖地的决策、纪沉鱼没见到她最后一面的自责,她全都撒手不管了。
或许直到她死的那一瞬,才终于停止了大半辈子操劳和忧心。
人死如灯灭。
纪安吉没有任何临终教诲,她的骤然离世,却算是给纪沉鱼留下的最后一课。
纪沉鱼必须从悲痛中站起来,为纪氏点燃新的焰火。
贺言舒下了很大的决心,数着日子捱了一整个月,才拨通那个电话。
他知道选这种时候很不妥,但他不可能等纪沉鱼回来再开口。
“喂。”贺言舒先开口。
“言舒哥......”纪沉鱼的嗓音沙哑,喉咙像是肿成不能说话的程度,透着疲惫,“对不起啊,这些天太忙了,空下来又合不上你那边的时差,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没给你打电话。”
“没事,我也没有等你电话。”贺言舒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同一句话纪沉鱼重复了好几遍,大脑很是迟钝。
集团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了,他一天有十几个小时的会要开,睡眠极度缺乏。
可是贺言舒主动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里就被注入了动力,觉缓过来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