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汴京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是沈傲那家伙已钦命前来督办这里的军事,他已预感到大事不妙,正要寻思应对之法,那高衙内若又是作出什么莽撞的事,真真教他难堪了。
沈傲不比班讽,不是说杀就杀的,就算要如法炮制,也得先听听蔡太师的意思,高俅心里头忧心忡忡,就怕那狡猾的蔡京首尾两端。
长随躬身道:“老爷,不是少爷那边送来的,是蔡府那边的书信。”
“这么快?”高俅抖擞精神,道:“拿我看看。”
接过了信,急不可耐的拆阅起来,撕开封泥,展开信笺,书信之中,只有一个大大的字——杀。
高俅皱眉,这信上的字不像是蔡京的手迹,字的本身有点儿歪斜,应当是有人用左手写的,他冷声道:“这当真是太师的信?”
长随道:“没有错,是蔡京府上的一个人亲自送来的,这人我认得。”
高俅又查验了封泥,那封泥上确实盖了蔡府的印章,绝不会有错。他淡淡然道:“这么说,蔡京是生怕这封书信落在别人手里,又怕我将这信留着,将来事情败露,攀咬他出来?”
他喃喃自语了一番,陷入深思。蔡太师这个字,自然是教自己杀沈傲了,杀了沈傲是什么后果,这个罪他心里清楚,他担当不起。
除非……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甚至是想尽办法把责任推诿出去。
他定了定神,对长随道:“把毕成、陶钧、何有亮叫来,快。”
长随应命,忙不迭的去了。
高俅在后衙里来回踱步,一双浓眉仿佛化不开似的,州成了川字,他眺望远处的屋脊,慢吞吞的自言自语:“太师既然叫我杀人,这么说来,这沈傲是来者不善,专门冲着我来的了,可是又该怎么杀呢?”
寻了个凉亭呆坐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头绪,过不多时,便有几个人快步过来,这些人都穿着鲜亮的袍甲,显然在马军司中官职不低,一齐过来见了高俅,朝高俅行了个礼:“大人……”
高俅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任他们站着,慢吞吞的道:“诸位还好吗?”
这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