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妘只觉思绪有些乱。她并非对天下事一无所知的封闭之人,知道南阳距京城有几日脚程。当下并非天下大乱,要造反,自当讲究个突然二字,长沙王世子选择在南阳举兵,似乎牵强了些。
但她也知道,这是太子的说辞,其中奥妙,当不止这寥寥数语能概括。其中机要,自是秘密,她也不敢深究。
“如此说来,圣上也觉得,高陵侯卷入了这长沙王世子谋反之事?”温妘迟疑地问道,“那漪如……”
话没说完,太子的目光瞥来。
“你担心她?”他神色喜怒不辨。
温妘轻声道:“漪如毕竟与妾自幼一道长大,情同手足。”
一只手伸过来,勾起她的下巴。
太子注视着她:“她是高陵侯的女儿,且嫁给了长沙王世子。世间之事,唯出身不可择选,你我如此,她亦同样。反叛乃十恶不赦,罪当族诛。无论从高陵侯而论,还是从长沙王世子而论,她皆不可免,切不可心慈手软,明白么?”
温妘有些怔忡,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太子这话未必是在对自己说。
而她自己,心头狂跳着,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那是不安还是高兴。
“妾明白。”她温声道,“妾不敢徇私。”
太子微笑地松开手。
此事,太子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只除了一件事。
在出发之前,太子的身体突然变得不舒服。
他有些头晕发热,似风寒之症。温妘召太医来看,太医说这确是风寒之症,让太子好好歇息两日便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