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睁大眼睛,明白过来。
“你居然连余谓和韦襄这等鸡毛蒜皮的恩怨也打探得清楚。”她说。
李霁不以为然:“只要有心,什么查不到。”
漪如想,父亲说得没有错。长沙王自己就是个诡计多端的,李霁由他悉心教导出来,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那赐婚又是怎讲?”漪如道。
“不知。”李霁道,“我做下此事,只是为了解除那义亲。不过圣上动了什么额外的心思,那便不得而知了。”
漪如明白过来。
还能是动什么额外的心思。严家在皇帝眼中已是弃子,这边解除义亲,再顺水推舟赐婚,一来可美其名曰成全缘分,二来能给李霁和长沙王加一道牵绊,可谓一石二鸟。
漪如在心底叹口气,正如容氏所言,皇帝对严家当真无情。
“漪如,”李霁忽而道,“我明日就给父亲去信,禀明此事。那成婚所需的一应礼节,我也会一样不少地筹措起来。”
漪如望着他,月色浅淡,那双眸却让她觉得灼灼生光,触人心魄。
“为何要与我说这个?”她问,“你难道以为有了圣上赐婚便可以不做这些?”
“自然不是。”李霁认真道,“此事,真正关乎的并非圣上,也并非别人,而是你我。我要做什么,自然也要跟你说清。”
漪如的唇角动了动,不由地弯了起来。
“知道了。”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