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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长沙王貌合神离,是每个人都知道得失。韦襄和严祺平日里斗得厉害,遇到能恶心一把严祺的事,自是不会放过。至于长沙王,他说自己是受了高人指点,要觅有缘之人做义女。这话是真是假,皇帝也不在乎。但他知道,严家出了一个文德皇后,如果再出一个太子妃,受的恩惠就太多了。严漪如给长沙王做了义女,日后若再要当太子妃,便不伦不类。

果然,后来为太子定亲的时候,大臣们之中就有不少人以此为由,反对让她做太子妃。

恰好严祺那时出了事,皇帝顺水推舟,将太子妃换了人。

旧事浮上心头,皇帝看着余谓,道:“如卿所言,这天灾,与那义亲有关。”

“正是。”余谓道,“臣观星象之后,亦是吃惊,旋即将长沙王世子和严女君生辰八字取来相看。这严女君,若照通行之法卜问,乃贵人之相,但以八卦数理精算,却命藏坎坷,克家克夫。所谓家,乃至同宗之家。长沙王乃宗室,将严女君收为义女,虽不曾改姓,却也算收入了宗族。汝南侯不识玄理,信口开河,危害甚重。陛下若不加改正,只怕下一步,就要应在了皇家血脉上,殃及子嗣。”

“殃及子嗣?”皇帝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如何殃及?”

“或病患,或血光之灾,或舟楫之祸,难以尽述。”

皇帝的目光沉下。

他没说话,少顷,目光落在案上的一角。

那里放着一本素面的折子,是一篇他令翰林院为王竣作的祭文。

“卿方才说,这严女君命藏坎坷,妨同宗之亲。”他缓缓道,“克夫又是何解?”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进言(下)

从灵犀寺回来之后,漪如再不曾听到李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