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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也无需你亲自去。”漪如道,“你何不告知北宁侯或朝廷,让他们多多提防,也许北宁侯便可避开这危险。”

李霁摇头。

“你不曾去过秦州和陇右,也不知羌戎究竟是何情形。”他说,“羌戎诸部上古时便盘踞西北,背靠吐蕃,根基深厚。历朝历代,与中原朝廷时战时和,桀骜不驯。我父亲从前当政之时,与羌戎交好,安抚互利,故而汉胡和谐,世道太平。可他离开之后,继任者全然两样,傲慢强横,嫌隙又起。以至于近年来,羌戎与南北匈奴越走越近,共同对付中原。”

漪如沉吟。

长沙王在西北的威望,她是知道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有勾结戎狄拥兵自重的罪名。李霁身为长沙王世子,由他出面去缓解局势,倒不失为良策。

然而她不为所动:“说这么许多,那是你父亲的本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一旦羌戎油盐不进,或是跟歹人勾结呢?你过去,便是羊入虎口,他们把你扣了或把你杀了,全凭他们心意。”

李霁听着,有些不耐烦,正要说话,忽然,身后的院门那边传来严楷的声音。

“姊姊!”他探出脑袋,压低声音,“母亲让人唤你用膳了,快回去!”

漪如应一声,再看向李霁,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功夫慢慢跟他磨嘴皮子。她心一横,严肃的看着他:“我昨夜做了个梦,那仙人又来了,正好说起北宁侯的事。他说,北宁侯下一次出征就会丧命。”

李霁露出讶色。

“你不是说那仙人再不来了么?”他说。

“我怎知,反正他又来了。”漪如道,“你若跟着去,也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