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命的人,从来就不少,就算我明日就回广州,你以为他们就会善罢甘休了?”他说,“你可知,昨日因为那场缠斗,我手下折损了几人?”
漪如道:“不知。”
“一个也没有折损,最要紧的也不过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李霁道,“那些所谓的死士刺客,亦不过毛贼,连我的手下也伤不了,遑论杀我?”
漪如无语至极,反驳道:“那昨日是谁与人搏斗落单?你若非遇到了我,昨夜连个取暖的火种也没有。”
“你怎知我没有?”李霁道,“在野外生火,是常用的本事。昨夜不过是因为我救了你,不曾有机会施展罢了。”
“如此说来,汪全他们昨夜担心得一夜未睡,到处找你,也是他们分内之事了?你的手下拼死护你,你也该爱惜他们,不让他们以身涉险才是,怎么任性妄为?”
李霁看着她,道:“你怎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任性妄为?在你看来,无论我做什么,只要遇到危险,那便是我的不是,对么?你甚至不曾认真问过,我为何要跟子磬一道出征。”
这话,让漪如一时结舌。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去?”她只得道。
“我父亲曾执掌秦州和陇右,与在羌戎诸部之中威望甚高。”李霁道,“北匈奴之所以敢南犯,是因为他们早已与这些南边戎狄有所勾结,若不阻止,子磬腹背受敌,恐怕要有危险。”
漪如的目光蓦地定住。
她知道,崔珩确实会遇上危险。但她并不清楚详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跟李霁所说的羌戎有关。
漪如忽而很是懊恼,自己当年听到这事的时候,为什么不打听多一些,以至于现在连个头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