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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如斜来一眼,小娟闭嘴。

“那宝兰坊的时世画可怎么办?”小娟道,“女君将那些旧的再印一遍?”

“那也不必。”漪如道,“秋冬到了,脂膏都是必须之物,不必用时世画来搭售,脂膏也卖得出去。”

小娟看着她,匪夷所思。

“你从前不是说,时世画是噱头,卖东西切不可没有噱头么?”她说,“你还说,这时世画,你若是不做,别家就会做,到时,反倒是自己亏了。”

“我说过么?”她不以为然,继续端详李霁站在海边礁石上的那幅画,忽而道,“小娟,我若是对外头放出消息,说宝兰坊其实是王世子的,会如何?”

见她瞪起眼睛,漪如忙笑道:“说说罢了,莫当真。”

李霁离去之后,漪如的日子依旧忙忙碌碌。

秋天来了之后,便是冬天。

如漪如所言,她果真没有将新的画印成时世画,旧画用尽之后,宝兰坊也不再用时世画搭售。这让许多人困惑不解,也有许多做脂膏的同行大为高兴,纷纷仿照宝兰坊的招式,自己搭售起时世画来。可费劲一场,众人却发现收效甚微。

就算没有时世画,在扬州,宝兰坊的脂膏仍然卖得最好。

原因无他,那名曰“宝兰白玉髓”的脂膏盒子,又有了新的模样,原本一样的价钱,却多了一小格,里面放的是唇脂。

宝兰坊的脂膏本就是公认的比别家好用,秋冬之际,唇脂也是炙手可热之物。如今一样价钱得了两样东西,就算没有那时世画做噱头,人们也是乐意。

到了年末时,漪如算总账,宝兰坊早已经平本,有了许多盈余。

而孙勉也果然得了分红,可谓两厢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