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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可是吕公取的?”容昉看了看,问道。

“正是。”李霁道。

容昉抚须颔首,笑了笑:“当年在梅岑山上,吕公还说他为你取字,列了许多作为备选,却又觉得哪个都不合用。如今他可终是得偿所愿了。”

林氏道:“我记得你那时不是也说要给漪如再取个大名,也列了许多?”

容昉摆摆手:“罢了,想来想去,都不如漪如来得好。且所谓大名,都是出嫁时写在婚书上的,她那嫁人之事尚且遥遥无期,操心那什么大名做甚。”

林氏叹口气:“也是。”

漪如撇撇嘴角。

这两人一唱一和,那弦外之音,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她不理会,只觉那酒意愈发上来,窝在林氏怀里。

林氏搂着她,用纨扇轻轻扇着风。

闭上眼睛之前,漪如睨见李霁看着她,嘴角抿着,似乎在憋笑。

有什么好笑,傻瓜。她不再理会,闭起了眼睛。

那酒的劲头果然足,漪如回到宅子里,沾枕即眠,睡了许久。

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望见不远处的案上,一支荷花插在瓶子里,正是李霁在湖里给她摘的那支。

洁白的花瓣,殷红的边。虽然只有孤零零一支,瓶子却配得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挑选过的。

容昉和林氏平日在家里不爱插花,总是在禅寺之类的地方才会有些闲情逸致,漪如已是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