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怔了怔,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果然,上面微微发烫。
头有些隐隐的发昏,嘴里,仍然残留这方才那碗酒的味道。刚才喝下去的时候,漪如只觉那不过是寻常农家自酿的米酒,也并不十分浓郁。没想到,竟是有些后劲的。
李霁无奈,握住她的手臂,道:“莫再说话了,到画舫里去歇息。”
画舫上,容昉夫妇正等着,见李霁等人回来,神色松下。
“怎成了这副模样?”林氏也看出漪如喝了酒,又诧异又好笑,“我方才见阿霁被许多人敬酒,还担心他被灌醉了。怎么如今他无事,倒是你红了脸?”
汪全忙将方才的事与二人说了一番。
容昉摇头:“明明喝不得酒,偏爱逞能。”说着,他让漪如在边上坐下,又吩咐船户取些茶水来,给她醒酒。
漪如靠在雕花阑干上,吹着风,眼神有些发直。
远处盛开的荷花荷叶送来阵阵香气,阳光落在湖面上,波光映着她的脸,双眸闪闪翕动。
未几,对面传来些动静,她看去,李霁隔着案几,坐了下来。
“你方才让那薛文鼎叫你长霆。”她忽而道,“这是你的字?”
“正是。”李霁道。
漪如讶然:“你已经冠礼取字了?何时的事?”
“三月的事。”李霁道。
“你这字,怎么写?”
李霁于是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案上写出来。
漪如看着那“长霆”二字,想了想。霆与霁,字形相通,合取字之法,倒也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