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业见皇后谨慎的模样,有些不满道:“姊姊对我也太不放心了些。这巡察使之职,韦襄求过,严祺求过,他们都想当,
怎么我就当不得?韦襄没轮到,严祺没轮到,圣上却偏偏将它给了我,说明圣上对我倚重,姊姊该高兴才是。”
皇后嗔他一眼,道:“你就是总这般老实,遇事从不肯多想一道,才一直踏足原处升不了官。这扬州巡察使,风光归风光,是好做的么?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圣上原本是让严祺去的,现在却为何给了你?这些不想清楚,如何揣摩圣意?”
王承业道:“这有甚想不清楚。一件东西,姊姊原本要给一个人,却突然给了另一人。若是后者不曾有过什么当赏之举,那边便定然是前者做了什么事,让姊姊不满。”
皇后的目光动了动:“你是说,圣上对严祺不满?因得何事?”
“还能因何事?”王承业笑一声,道,“我且问姊姊,圣上近来,狠抓朝政,鞭策太子课业,是因为什么?”
皇后道:“长沙王?”
“正是。”王承业言之凿凿,“长沙王离京之前,与严祺结成了义亲。别的不说,且说他女儿和太子的婚事。如今严漪如叫长沙王义父,若将她定为太子妃,传出去,岂不遭人笑?”
皇后喝一口茶,道:“此事,可是圣上首肯的。”
“虽是圣上首肯的,可姊姊以为,圣上心里会痛快?”王承业摇头,“圣上的脾性,姊姊还不知么。面上不说,计较全在心里。此事,到底是严祺办得不对。圣上待他不薄,可谓情同手足,他
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该跟长沙王扯上一点关系。这门义亲,他嘴上不情愿,姊姊又怎知他心中如何想?若是他从此念了长沙王的好,岂非成了长沙王安插在圣上身边的棋子?这般想来,圣上对严祺有了防备,亦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