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若有所思,却道:“可我先前听说,长沙王要去洛阳。那边也有帝陵,长沙王打算去拜谒,宗室那边还为此早早派人去准备。”
“这便是长沙王的狡诈之处。”严祺道,“他放出风声去要走洛阳,临时却虚晃一枪,折往西去。这说明了何事?”
“何事?”
“说明他做贼心虚,早有预谋。”严祺言之凿凿,“他本就是要往西边去,又怕圣上不许,便做出这等假象,再临时变卦,让圣上来不及阻止。”
说着,他颇是得意:“哼!乱臣贼子,贪得无厌,卑鄙下流,还想将我家漪如带去广州,幸而我及时堵回去,不让他得手……”
话没说完,管事吴炳忽而走上堂来,打算严祺的话:“主公,南阳侯那边派人快马传话过来,说车马已经快要入城,不多时就能到了。”
南阳侯严寿比漪如的曾祖父严禄小一些,如今已是六十有余。
他两鬓花白,保养得甚好,虽脸型瘦长,面色却红润,精神十足。
马车在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严府,严祺和容氏已经带着儿女等候在门前,见仆人将南阳侯从马车里扶出来,严祺连忙迎上前行礼:“拜见叔祖。叔祖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南阳侯面带淡笑,看了看严祺,又看向他身后的容氏。
他的目光扫过容氏隆起的腹部,未几,看向身边的漪如姊弟,微微颔首。
“都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