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妈还能醒来,昔日的朋友说不得会借一些,可条件若变为她是植物人,她妹妹亲口说她是医生断定不会醒来的人了?我还能借到钱吗?”
李蔓丽眼睛一瞬睁大,不可置信摇头:“不,这……”
话吞吞吐吐没说完,下一刻向长宁站起来,居高临下将李蔓丽看着,眼神的冷意随着起身气势骇然上升,话音吐词干净到令人发指的清晰:
“然后任丽伪善,你知道在病房外面,我妈插着呼吸机的时候,她劝过我多少次拔管吗?你以前一定不能明白这种感觉,现在我给你打个比喻,她劝我就像是我对你说,‘癌症没救了是要死的,你们治疗浪费力气浪费钱,不如干脆就放弃,让她早死早超生吧’!”
李蔓丽嘴唇哆嗦,气的浑身颤抖。
向长宁声音还是那般不徐不疾:“什么感觉?很棒吗?哭什么,你还有你爸,还有你家里亲戚和大伯二伯,你不像我,我当时除了自己只有家里的积蓄和房产,你看,你来这里都是你爸安排的,你还没有到失去主心骨的地步。
“我刚在阳台看到他车停在楼下,你上来的时候,姨爹没少嘱咐你吧?”
一句话石破天惊。
姑娘眼睛瞪着,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向长宁就那样无悲无喜将她看着,似乎对她的一切隐瞒都心里有数,这眼神看的她浑身都发冷,生寒,同时还对向长宁有了一种说不出惧怕。
向长宁说的没错,李凡是在楼下,昨天她爸思来想去一晚上,将她从大学中接出来,把他妈的事情给她说了,让她来求向长宁。李凡知道向长宁心硬,知道劝不了向长宁,但是没想到,向长宁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刻意求他。
李蔓丽哆哆嗦嗦:“你,你怎么,怎么想到的?”
向长宁往外绕过茶几,走近李蔓丽两步,像是在打量什么小动物一样,笃定道:“你和我印象中对不上,任丽把你养的不懂生活疾苦。高中比别人少考两分就能气哭的傲气人,是能一来就对我下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