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尖一缩,冰冷坚硬的机械向上收缩形变着,露出青年一只指骨修长的苍白手掌,他在水下冲洗着。
重新坐到病床前时,小狗不耐道:“过来,我瞧瞧你的伤。”
“啧,动作慢点,我都没急你急什么?”他抓了一把发,“真是麻烦。”
说实话,祁邪并不能理解这个小公主的想法。
他天性薄凉不羁,若非联盟用种种枷锁套住了他,他根本不会去管什么‘畸变种’、什么人类安危和世界存亡,就想找个没人烦他的地方混吃等死,饿了就劫几个看不顺眼的通缉犯去换赏金。
在他眼里这小公主娇里娇气,稍微碰一下都会散架;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格外喜欢往外跑,每次跑出去都得碰到些不小的事情。
而在他为数不多的、对‘元幼杉’的记忆中,就只有:易碎、胆小这两个词语。
有时看着元幼杉清明的眼眸,他都会怀疑自己记忆中的形象是否出了问题。
三天前祁邪带着一身伤,从外面出完任务回来时,最先回的就是居住地。
他那时候的情况并不算好,因身体被重创,同时受到污染影响又一次到达了失控的边缘,他的精神像一团被扭碎的乱麻;
唯一支撑着他的、或者说他当时的执念,就是很想看到家里等着的娇娇公主。
虽然祁邪不明白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狗,在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套上了项圈缰绳,被另一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人掌控着情绪,甚至是一切。
他本该奴役一个俘虏,却莫名其妙养了个祖宗。
若半年之前有人告诉他,你未来会对一个小姑娘情绪失控、患得患失,他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