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偏爱,所以才有恃无恐。

鼻尖微动,她在祁邪的身上也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气。

她目光向上,挪动到小狗趴在病床上蹭乱了的脑袋,发梢微炸,眼睑的薄青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无色,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病恹恹的坏脾气小狗。

元幼杉心中有些愧疚,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小狗一定很久没休息了。

被那湿漉漉的眼神一瞧,祁邪以为这娇气的小公主是心虚害怕了。

他凶声道:“你看我干什么?蠢得可以啊,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上赶着……”

元幼杉:“祁邪,我伤口有些痛。”

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的女孩子声音不大,她额头和下巴、脖子都被裹住,露出一点雪白的脸颊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祁邪:“……”

他暴躁的训斥声戛然而止,严重怀疑元幼杉是故意示弱的,只为了堵住自己的嘴;

但他不可控制地想到了那天,他在术台上看到的情景。

一两周之前还鲜活的、会冲自己笑着说话的小公主,浑身是伤满目疮痍,双眸紧闭着躺在冷冰冰的术台上,看起来毫无生机。

祁邪心底的躁意莫名平息,就像一只喉咙间呼噜噜的恶犬,浑身炸起的毛被慢慢抚顺。

他绷着一张俊脸,轻嗤一声:“痛还不是自找的。”

长腿一跨,他起身往消毒区走去,元幼杉这个时候才看到,青年垂在身侧的右手仍然呈现出机械爪,是处于高度戒备时的机械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