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日子废的心思加起来比他平常一年废的都多。
他以前被他那个郎中药师收养的时候,也常常被要求做很多。
那时即使是郁知夜主动去做了什么事,他是不被允许去邀功的。
郁知夜脑海里闪过他那个恩师的回忆,心情顿时觉得有些不太爽利,眉头也因此轻动了一下。
他没有多在意那段回忆,但或许总会有些没被重视的经历也是具有塑造人的力量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邀功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郁知夜不提那些事,裴今新就不会知道郁知夜做了什么、在想什么。
所以他就不会为郁知夜做过的事情买账。
“央金国哪次出兵不是像郁将军一样道理条条?”裴今新替郁知夜擦完了药,将手中的药膏都擦在郁知夜身上,“好了。”
郁知夜轻哼一声,半睁开眼又拿起另外一个药瓶给裴今新:“擦见血的伤的。”
裴今新刚想拒绝,又有点无奈,继续接过药帮他弄。
“你最好给我个好点的理由。”裴今新说。
“金静王有向曹国建立邦交的意愿。”郁知夜躺着躺着确实有点想睡了。
他身上各种伤口弄得他其实不太舒服,不过还能在容受范围内,而且有裴今新帮他擦药……
真的,之前治病看什么小情侣卿卿我我、父子母女情深,郁知夜向来不屑。
现在才发现受了伤有人帮忙擦药还是挺爽的。
虽然是可以容忍,但有人可以代劳擦药、令他减轻痛苦,那当然是更好的选择。
这个消息也确实让裴今新有些惊讶。
他想郁知夜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无论郁知夜说什么,禹都的城防都会加固,不会放松警惕。
若央金国真有要交好的意思,那不出一年半载,总会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