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过两日等它流脓了,就把它扎破,那时候看着就没那么唬人了。”裴安平说起自己身上伤口时情绪没什么起伏,受伤于他并不算难接受的事,“我不能再去药铺做事了。”
裴安平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裴今新问。
裴今新被传染了忧郁,眉间蹙起,添上愁绪。
郁知夜用视线抚过他眉宇,把他的尾指握在掌中揉捏。
“原先东家来了亲戚,就想辞退些人了,赶巧我在这当口犯了错,也就被当成把柄,”裴安平看着窗外,“他们说了一堆话,给我结了一年的工钱,说是给我养伤,但是就是不愿意再让我留下了。”
“哥,你还想留在那个药铺做吗?”裴今新开始在想有什么能帮到他哥的。
“这两天冷静下来了,我也不想再留下了,虽是做了□□年,但实际也没什么好留念的。”裴安平想想那一袋银两,“况且,他们最后给我的补偿还挺多的,”
但裴今新觉得还是有点憋屈,他哥兢兢业业做了那么久,一个犯错就把他赶出来了。
可是这错是他哥自己不小心,东家态度也好,补偿也给了,好话也说了……
“有钱了不起吗?”裴今新不太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句。
“是啊。”裴安平被弟弟逗得一笑,“不过,在那九年了,我也想出来自立门户了。”
“你一定可以的。”裴今新握拳为他哥加油。
兴许是窗外阳光正好,兴许是因为弟弟回来了、有人陪在他身边,裴安平的情绪渐渐似乎有些好转。
“说起来,当时你为什么会受伤?”郁知夜坐在他们当中却没什么存在感,大家在阴影下吹了一会儿凉风之后才随口问了一句。
“啊……”裴安平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暧昧不清,“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裴今新疑惑地扭头看向裴安平,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大水泡后又往回缩了点,让郁知夜的身影挡着他哥。
裴安平翕动几次嘴唇才开了口:“新儿还记得秦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