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新当时看见的第一眼,头皮都炸得发麻。
似有有一股冷水从头浇遍全身,生出浑身寒意。
郁知夜在他身后走进来,见到裴安平的伤势也微蹙起眉。
他抬起手轻捂住裴今新眼睛。
“别怕。”郁知夜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郁知夜掌心能感到裴今新眼睫毛的颤动。
也幸好,裴安平伤病不致命,不用让裴今新品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房间里就只有裴安平一个人。
一桶泡过的药水还没倒,散发着诡异而浓郁的药味。
裴安平回过神来,眼睛极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随即便因为眼睛的干涩而皱起了眉头。
回过神来之后,笼罩在裴安平身上那种愁云惨淡的情绪消逝了一些。
裴安平朝裴今新和郁知夜扯了一个笑,不算过分勉强,只是还是带着些困顿和无力。
他已经听裴立泽说了裴今新成为秀才的事情。
他替弟弟感到高兴。
“新儿。”裴安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向上扬着的,他也没忘了郁知夜,“郁公子。”
裴安平动了动,久坐的酸麻和腰上烫伤皮肤的灼热疼痛都拉着他心情向下沉。
“抱歉,请你们稍等一会儿,”要是细听裴安平的语气,能发觉当中的不自在,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怕,先等我披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