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钱州玉江人,那高自明一年前还是玉江的一个县令,他见我家中没有兄弟姐妹,便在得到升迁的调令时,将我父母骗走杀害,将我从玉江秘密掳掠至此。”

李忘舒惊讶地看着她,难怪她此前觉得沈幼白有几分江南婉约之气,原来她果真出身江南。

只是她以为沈幼白是被人贩卖至此,却不想,竟是那高县令亲自动手。

“他是朝廷命官,他怎么能……”

“没有人知道我从哪来,他们打我、骂我、羞辱我、威胁我,让我不得不接受。那时我以为,他们好歹给我留了清白,倒也比被发卖流放,好上些许。”

“沈姑娘……”

“今日看来,当初所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听说那人是永安来的大人物,翻云覆雨,高自明在他面前都要低声下气,展姑娘,你能走,就走吧。”

“什么永安来的大人物,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是朝廷的蛀虫!”

李忘舒早知道因为李炎,大宁朝堂内斗严重,各派势力错综复杂,她却没想到,这些人不只耽于政斗,竟还欺压百姓、逼良为娼。

“我告诉你这些,只有一件事,求你。”

“沈姑娘,你若有什么想做的事,就要活下来去做。”

“展柔,若我死了,若你能离开这里,还请将我朝南安葬,我想看看玉江。”

李忘舒紧攥着沈幼白的手:“我不听,你要看,就活着自己去看。沈幼白,我若说我有办法掀了这金田县,你信还是不信?”

“没用了,那是永安来人,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