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笑话儿子罢。”赵衡也不否认,他喜爱皇后,一生只任性这一件事,是以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黎太后一怔,皇帝这是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承认这件事,皇帝是什么意思?她还未来得及深思,腿上坐着的赵保儿不老实,伸长手想要她耳朵上缀着的宝石。
赵衡见状又笑:“母后,还是朕抱着罢,这小子现在好动不老实,椒房殿里哪个要抱他都不敢戴珠宝首饰,一不小心拽疼了可了不得。”
“也好。”黎太后将人还回去,笑看赵衡抱着赵保儿玩耍。
“皇帝来康寿宫是有什么事吗?”皇帝不吭声,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从赵衡进门看都未看虞真长公主一眼,她心中不安,不知是不是虞真长公主又做错什么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对姐弟见面竟无话可说,形同陌路。
赵衡捏着赵保儿的小手抬头看向虞真长公主,锐利的目光带着森森寒意。
“朕听说皇姐来看望母后,刚好要带保儿来,有些事顺道想和皇姐说一说。”他不紧不慢的,可黎太后母女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赵保儿咿呀咿呀的玩闹声,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大人中间来回看没有半分俱意。
虞真长公主藏在繁复宫装下的双手紧握,心脏狂跳,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皇帝这次是来真的。
“陛下想说什么事?”
赵衡未语先笑,沉吟片刻开口问:“朕往日可有对不住姐姐地方?”
虞真长公主咬紧下唇,摇头:“未曾,陛下对虞真很好。”
“好,朕对这一点也问心无愧。”赵衡从袖中掏出两封奏章,让侍奉在身后的王儒章递给黎太后和虞真长公主,而后还不忘两手圈住赵保儿,大掌轻轻安抚他单薄弱小的脊背,怕接下来会吓到他。
“这是刑部查到的一些事,关于长公主和长公主前任驸马焦家,母后可以仔细看一看。”
黎太后展开奏章,粗粗浏览一遍,冷汗猛然窜到背后,而虞真长公主看到奏章内容后脸上瞬间毫无血色。
“本朝严禁买官卖官,灵玥公主一家有先例在前,从陆家事发到如今已经半年有余,朕竟不知长公主有如此胆色,陆家事发后你不仅没有半分收敛,还妄想插手陈州新上任的官员任职,难不成朝廷少了长公主的封邑,让长公主府中揭不开锅了?!”
一字一句落下来砸到虞真长公主脸上,她挺直的背渐渐佝偻起来,死死咬紧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