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仪离开了位子,到大堂中央跪坐的姚静作揖。
“曾子居卫,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缨绝,捉襟而肘见,纳履而踵决。”
姚静一听,便已经有所感悟。
他是在说此时她在意常太公被俘虏一事,相对如今叛军在外,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文先仪继续说道:“叛军以常太公为质,却只令常氏,可见叛军并不欲暴露太公落于他之手。”
文先仪立刻在警示姚静一番又提出一种可能。
姚静的眼睛一亮,身在局中,她反而没看到这一点。
他人都注视着文先仪。
文先仪思忖了一会儿,道:“太尉与刘赦对峙中州和冀州边境,若太公遭擒消息提前泄露,定会招来中州大军阻止兴汉铁骑归冀,并会有源源不断的大齐义士和刺客前去营救太公,这样一来,三千兴汉铁骑归冀反而困难重重,我料想,冀州叛军定不敢将太公之事以此来胁迫大人!”
姚静觉得非常有理,否则叛军不会只偷偷给常家人暗失威胁,而不拿到明面上让她开城投降,
“可如今我等知道,却做不知,日后太尉知道……”张优站起来,对文先仪行了一礼,深虑说道。
他的话不必说完,大家都知道他接下来是什么话。
让兴汉铁骑将太公带去冀州,太尉定然会记恨,届时……区区姚静和他们一众郡士族担当不起。
文先仪不慌不忙,平静地对姚静说道:“郡城被破,太公为叛军所虏,就已失太尉之心,如此,此事当长计,现今守住郡城才是最迫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