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恼怒道:“古人云:‘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垂落北风中’,又说:‘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干干净净的东西,怎么能给那些肮脏低下的丫头玷污了?
身份有别,她们的脾胃配不上这些东西,吃了不光玷污了东西,自己还折寿,何苦来哉?”
梧桐张张嘴,知道秦萱儿的拧巴脾气上来了,她身为奴才自然不敢再说。
忙道歉道:“是奴婢见识短浅,不及姑娘见多识广,惹姑娘生气了。
望姑娘千万莫要怪罪奴婢啊!奴婢知错了!”
到底是姑姑的婢女,秦萱儿还是要给个面子的。
便略微收了怒气,低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身份有别。
我这儿的规矩不立起来,底下人便更不像话,什么金贵的东西都以为自己能吃了呢!”
梧桐连忙称是,又主动领命,说亲自端着冰糖血燕去倒了,秦萱儿这才不恼了。
只是,秦萱儿也没看见梧桐转身而过,眼底的嘲讽鄙夷。
丫头肮脏低下?呵,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呢!
梧桐口中不语,心中是把秦萱儿骂了个遍。
梅夫人见房里没有其余的丫头,只剩下自己和秦萱儿了,便过去挨着秦萱儿,笑道:“这是在写什么呢?
写了这么多张纸,也没有个定好的?”
秦萱儿想站起身将纸张收起来,然而方才扔的满地都是,哪里是她一双手,一时半会儿捡的起来的。
梅夫人都不用挑,随手便是一张纸。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梅夫人念了一遍,登时拉下脸来,将纸扔在秦萱儿面前。
“姑姑”秦萱儿眼里含泪,委委屈屈的望着梅夫人。
“萱儿,你可知错?”
“萱儿知错。”
“错在何处?”
秦萱儿哽咽,“萱儿不该在闺阁中,写这等思念情人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