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错事,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有的错事,是悔不当初,也为时已晚。
底下的老臣们,一个个在那儿痛心疾首道:“难怪今日怪事连连,连乌鸦都出来了,原来是改了天意,得罪天神了!”
像是在印证这些老臣们的话,御林军副统领江白涛刚刚又收到了一个重大消息——长安街乱了!“怎么回事?”
江白涛流着一头冷汗道:“各家的姑娘们不知从哪里得了高姑娘来花朝节的消息,都说是当日高姑娘堵了楚世子殿下的轿子才有的缘分。
这会儿一窝蜂堵在长安街,扇坠、荷包扔的到处都是,一个个抢着来翠微山那边儿如烟河等着。
说说是要效仿高姑娘‘女追男隔层纱’,要邂逅才子,觅得如意郎君。”
景仁帝呆了一呆,随即大怒道:“荒唐!简直荒唐!”
每到花朝节,恨娶的男子,恨嫁的女子,大多是五品以下,身份不够来不了花朝节的,又想攀高枝儿的。
如今一个身份低微的高迎秋和楚洵竟有了纠缠,可不就像是一缕刺眼的光冲破厚厚的云层,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毕竟她们的身份比高迎秋还是高许多的。
如果说景仁帝之前还存着让高迎秋给楚洵做妾,当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这会儿是一点儿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大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女子,非有冤情,非有苦情,竟胆敢堵朝廷命官的轿子,你好大的胆子!”
“顾卿,”景仁帝怒道:“这便是你口中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通州才女?
市井女子尚且还知道羞耻,她竟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朕看你们根本是在敷衍朕,敷衍朕的花朝节,敷衍天神!”
顾明远本来还喜滋滋的等着景仁帝赐婚给楚洵和高迎秋,哪里知道高迎秋在长安街还和楚洵有这么一出戏?
这会儿叫苦不迭道:“臣全然不知此事,迎秋在通州的美名也是有人可证的,微臣求陛下明鉴!”
薛御史站出来道:“顾大人这话说的可不对,难道是说高姑娘在通州知廉耻是对的,在京城不知廉耻,便是我们京城的百姓,眼睛不够雪亮了?
还是说这是南橘北枳的道理,高姑娘来了京城便被人带坏了她在通州的美好秉性?”
“朕看她根本就是秉性恶劣,通州的美名都是装的!”景仁帝挥手,“来人,拖下去,朕再也不想看见她!”
一个连景仁帝见都不想见的女子,一个在花朝节偷梁换柱,以大凶签换大吉签上台表演的女子,京城只要识相的人,恐怕都不会再娶了。
高迎秋脸上愈来愈热,骨子像要被烈火蒸熟一般,几乎头脑发热得要晕厥过去。
可是为了前程,她怎么能就此服输?
于是她砰砰砰的使劲儿磕头道:“陛下明鉴,臣女当时只是想谢过楚世子殿下的救命之恩,绝对没有做出什么拦轿子的事情。
当时在长安街知道疯马一事的人,都可以替臣女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