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涟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桓肆自己身上肯定是问不出来的,江德彦对桓肆忠心不二,桓肆不让他说,他必然也不会告诉她一个字。不过罗小白经常哈巴狗儿似的跟在他师父身边儿,星涟想着他起码知道点什么风声。
这天罗小白刚打扫完洗心阁的兔笼子,眼前一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拎到墙角。他吓得浑身哆嗦,还以为自己这么倒霉催的遇上贼人了呢,定睛一看,把他抓过来的却是星涟身边的夏蝉。
这女子彪悍得很,比男人都凶,她又看不惯太监,对他们经常恶声恶气的,罗小白有点怕她。
“夏、夏蝉姐姐,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吗?”罗小白后背抵在墙上,狗腿地对她笑着。
星涟从墙后转到他面前,抱着手臂道:“不是她找你,是我找你。”
夏蝉不声不响地,突然掏出一把刀来,比在罗小白喉咙上,吓得他闭起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着声音道:“我的姑娘喂,您这是做什么?奴婢对您可忠心了,您想让奴婢干什么直说就是,哪用得着这样啊?夏蝉姐姐,你稳着点儿,手可千万别抖啊!”
“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
“是、是是,姑娘问话,奴婢一定知无不言,姑娘你让夏蝉姐姐把刀拿开吧,太危险了”罗小白哀求着,那刀锋冷冰冰的,他都快尿裤子了。
星涟手指甲戳戳罗小白的耳朵,吓唬他道:“你知道皇上有多心疼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我的。我问你话,你只能回答实话,你要是敢说谎,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你要是回答不知道,回答一次,我就剁掉你一个手指头。”
她说一句话罗小白就哆嗦一下,头也不敢点,连声答应。
“好,我问你,关雎宫为什么又停工了?”
罗小白松了口气:“这个奴婢知道,就是缺了些材料动不了工,皇上已经让人出宫买去了,等不了多久。”
星涟一怔,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不过这也不能解释桓肆为什么突然冷淡她。
“你知不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前朝出了什么大事,忙得白天回长乐宫的时间都没有?”
“这总归是有什么要事,奴婢哪敢问政啊?这种事就是师父也不清楚的”罗小白眼珠左转右闪的,不敢与她直视。
罗小白支支吾吾的,星涟自然不会以为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她定定地看着罗小白,忽然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滚出几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