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拉开抽屉,随手就将剑穗扔了进去,大狼从屋顶跃下,迈着矫健的步伐,气昂昂进屋。

人间帝王和山林霸主四目相对,周肆别开了眼,拿起折子,浑若无事地继续批阅。

布袋也没搭理尊贵的人间帝王,自己慢悠悠踱到窗边榻上,轻松跳了上去,转了个圈,找到舒适的位置躺下,一边懒洋洋舔着爪子,不时抬头看看桌那头龙气四溢的男人。

一人一狼,各自为政,不越雷池一步。

陈钊前来报讯,瞥到盘踞了整整一张榻的白毛大物,惊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向帝王汇报西南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

“卫臻不想回?”周肆搁下了朱笔,抬眼看向陈钊。

“也不是不想,只是突然改了主意,说要在那边再逗留些时日。”陈钊用词甚是谨慎。

“为何逗留?所为何事?”关乎卫臻,周肆必要问个明白,不容有误。

陈钊顿了下,略有迟疑道:“听闻是与思慕雪有关。”

说到卫臻在西南的日子,当真是不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腿伤才好,刚能自在行走,卫臻便急着要走,与家人,与尚未圆房的妻团聚,却又在这当口,与一桩百夷之间内斗产生的凶杀案扯上了关联。

尽管思慕雪极力做担保,可族中长老对卫臻仍是充满了质疑,甚至下了禁令,在他的疑点没有洗清之前,不许他擅自离开西南。

卫臻到底有无参与各部的纷争?答案自然是有的。

这也是他此行目的之一,将思家与南蛮各部族的嫌隙拉大,避免一家独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威胁到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