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有那么一天,他必须只由自己来劝慰所有人,好像无论任何打击都能够咬牙承受
他真的还能再次经历一次那一天吗?
齿关里仿佛碎雪咬合,钻入神经,甚至攀爬一样,逐渐沁入后脑,轩起撕扯的冰冷与疼痛。
宴任捧过他的脸,让祁棠看向自己,他的面色仿佛血液已经完全消解,苍白得都有点恍惚。
祁棠?
祁棠定定地看着宴任,像是试图穿入宴任眼底,把他不论是灵魂还是生命都完完全全地私藏和保管起来。
他知道祁玫会恢复,但宴任不是。
微微干涸的失血唇瓣轻浅地开合几次,声音却似乎因为思绪错乱而难以脱口,以致连眼睫上都氲入一点化开的凉光,平静被搅扰,看起来异常空茫。
宴任拽紧祁棠的手,垂头急迫地看着祁棠的面色,眉宇紧皱地低声问道,小玫不会有事,医生跟我们说过了,不用太担心怎么了?
祁棠的眼睑微敛,像是把眼底的光色疲倦覆去。
他的额头轻轻抵靠在宴任胸膛,微微偏过脸,能清楚地听到他Alpha的心跳声。
小玫不会有事,但你呢?
沾满入骨气息的熟稔温热浸入鼻腔,随着呼吸一次次埋入肺腑。
一次次的倒逆重生只是把真相和原貌大白于自己面前,但如果只会留下刻骨铭心的遗憾,那这无法证实的一切到底是有多么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