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放凉过程中,他洗净手想去卧室看看病人,在走廊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道重物摔在地面的巨大闷声。
徐嘉珩心一沉,大步推门进去。
为避光好睡觉,离开前他特意拉紧遮光帘,卧室光线昏暗,比起仅有的侧壁灯,摔在地上的喻温白更像是唯一的光源。
尤其是光/溜/溜的两条腿未着寸缕,白的几乎扎眼。
徐嘉珩快步绕到床边蹲下,强迫自己移开变态般盯着人腿看的视线,伸手想把不小心摔下来的人抱回去。
喻温白立刻用力推开,后背先因为反作用撞向床沿:“身上脏,我要去洗澡。”
徐嘉珩眼疾手快把人拉进怀里,胡乱从穿上抓起裤子塞过去,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喻温白,把裤子穿上。”
喻温白倔强地不肯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徐嘉珩推得很远,手臂狠狠撞在桌子腿上。
书桌沿边随手放着药,被徐嘉珩猛的一撞后接连掉落,锡纸片砸在地面发出细碎的哀鸣,在空寂的房间格外刺耳。
喻温白身体一僵,只是重复:“我要去洗澡。”
徐嘉珩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洗澡有执念,明明拍摄后回来才洗过——
“我想去洗澡,”喻温白无助地窝成一团不肯抬头,模糊声线听着像是要哭出来,“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脏。”
在喻温白断断续续的半抽噎中,徐嘉珩终于听懂他说「脏」是在小学时期,和他亲近的小朋友经常生病,后来学生间逐渐有「喻温白身上有脏东西、靠近他就会得病」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