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泽深掰正了怀里这只乱拱的宝,他捧着人被泪水糊了满面的脸,认真说道:“曦宝不蠢,阿深蠢。”
蠢的是他俞泽深,是他禁锢这只崽的,是他说放手的,是他又反悔了的。蠢的是他,无可救药的也是他。
“阿、嗝、阿深不蠢。”
莫知曦打着哭嗝儿,他眼里一片通红水亮,好似水岸对面层层亮起的红灯盏,直照得水岸一晃一晃地亮堂极了。
俞泽深上一世的一切偏执,都来源于求而不得后的疯癫,说到底便个“情”字,又有何错,有何蠢意。
“你、你惯会,安慰我。”莫知曦低低地说道,他哭了一场,心绪早已平复了许久。
他心思太过细腻了,不曾吐露出他被逼至绝境的上辈子,也不曾吐露出他患得患失的感觉。
莫知曦就像是一个许久未曾尝到蜜枣的小孩儿,他不敢告诉他的阿深,上辈子那个坏的要死的曦宝,就是他现在要宠坏了的曦宝。
“乖,阿深爱惨了曦宝,无论是哪样的都是欢喜的。”
俞泽深唇贴附在莫知曦唇上,两人气息交缠,那股旖旎好似能一下子将决堤的情绪给堵上。
莫知曦哭嗝止也止不住,他一边儿被俞泽深封住了唇,一边儿又是忍不住地想打嗝,那一抽一抽的模样,分外惹人疼。
他莫知曦不过就是个贪婪的小孩儿,想要将这般好的阿深,给紧紧抱在怀里。
当他的阿深真的入了他怀里时,好似之前要一股子,都快要哭断气的伤心感,全都没了。
“阿深,对不起。”
莫知曦好不容易从俞泽深霸道的吻中挣脱出来,那小脸儿憋得通红,整个人还一抽抽地打着嗝。
“是曦宝不识好人心,阿深是、是最好的,曦宝该陪着阿深的。”
莫知曦怕他的阿深发狂、发疯时,好似兽类撕咬血肉时的模样。但他更怕他的阿深,独独留下他一个人。
尝过温暖的孩子都是害怕重新回到阴暗里去的。他莫知曦也不例外。知曦一名,好似命中注定了,要让他牢牢抓住名为阿深的这道阳光。
车辆行驶,最终停在了俞家老宅。这处宅子是俞家发家之地,承载了京都“俞”这个姓氏大半的记忆。
老宅里养着条狗,是最凶残的藏獒,用来看家的。
俞泽深的车一驶入俞家老宅,那条藏獒就开始狂吠起来,有管家牵着,朝着俞泽深的车辆奔来。
“钱宝,坐下。”俞泽深低声呵道。这狗凶不拉几的,他怕吓着他的曦宝。
莫知曦眼还红着,但一瞧见威风凛凛的藏獒就是两眼发光。这么大只的犬!他想rua~
“我可以摸一摸它吗?”莫知曦知道藏獒凶残,但那么大只的犬乖乖坐着的时候,那一大团毛绒东西,瞧着就想要rua~
能让钱宝躺下,让他在钱宝身上打滚,那就更美妙了。
莫知曦瞧见钱宝,几乎要忘了刚在车上哭哼的又是谁了。他两眼放光,瞧着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