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墨怔住,果然,那些药是给他用的。
叶龄仙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叶龄仙虽然又瘦了一些,但气色是红润的,说话中气也很足。
他确定她好好的,并没有生病,才算彻底放心。
不过,真进了程殊墨的“卧室”,叶龄仙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味道,她想打开窗户,又怕风卷着灰尘进来。
程殊墨偏偏是个不爱说话的。两个人各坐一边,他只用一双沉静的眸子,细心打量她每一个动作,似乎也想问什么,又觉得一切再正常不过。
叶龄仙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只是在关心一个多次帮过她的“革命同志”。这才定下心神,打开食盒,将碗勺铺开,递到程殊墨手上,“快吃吧,还是热的呢。”
她脸上是大功告成的轻松。
程殊墨看出她的紧张,没再说什么,低头细细地喝起粥来。
这碗药粥和他平时在大队食堂吃的不一样。用的是筛选过的精米,熬得很稠,没有掺红薯。除了滋补的白术、黄芪,他还吃出了瘦肉和蛋白的香味。
程殊墨心头一暖。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他几乎是吃大院食堂长大的,一到饭点就去排队领快餐。但是今晚,他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叶龄仙不好意思盯着他吃东西,站起身,在房间里随处看看。
老建筑的房梁很高,四面贴着旧壁画,打扫得非常干净。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床和两套桌椅,几乎没有其他家具。
八开大扇的窗户有些漏风,几处窗户纸破了,幸亏叶龄仙还多熬了一碗浆糊,她取来备用的窗户纸,一点一滴粘着,细心地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