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清。”方喜云一边走一边说:“你爹的情况怎么样了?风大夫可说能治?”

“嗯。”方弛清抿着唇点点头,“风大夫正治着呢,能不能好,还得……”

方弛清没有再说下去,三人进了屋子。

屋内,风大夫正在给方喜亮处理伤口,小小的房间里,透过闭合的窗户,稍微有一些亮光,方弛澈此时已经不哭了,他端着烛台站在风大夫边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弛远!”突兀的,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除了风大夫外,听到声音的众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过来过来!”老张氏一脸意外的朝着方弛远摆手道:“奶奶的乖孙,快到奶奶这边来!”

老张氏半躺在草席上,她拍着脏兮兮的草席看着方弛远,明明已经是七月的天气,她的腿上还盖了一层棉被。

方弛远看见老张氏就是一阵恶寒,儿时的恐惧似乎一直没有消除过,等听完老张氏的话,他腹部更是一阵恶心。

方喜云见到就替方弛远解围说:“他二婶,里面太挤,你躺着就好,我们站在外面也不碍事。”

“不挤不挤。”见方弛远不愿上前去,老张氏两次想起身也没有起来,她推了推边上的小刘氏:“你还杵在这干嘛?丧良心的东西,喜亮都这样了,一大早还往外跑,还不快去烧热水去,让弛远站过来!”

老张氏训斥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不留情面,小刘氏被她喊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老张氏又看向方弛远放柔了声音说:“宽敞了,乖孙,你过来,你快过来。”

“吵什么!”正在处理伤口的风大夫对老张氏训斥道:“你这个老太太真是越老越拎不清,你儿子还躺着呢!”风大夫喊完就不在说话,但是话里让老张氏闭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张氏气的嘴角抖了抖,在这个家里她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即使在方安山家也没人敢这样对她。因此她眼神狠毒的看了看风大夫,一会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喜亮,嘴里嗡嗡嚷嚷的最后还是闭了嘴,方弛远也顺势看向风大夫,不在看柔情望着他的老张氏。

站在风大夫后面观看了一会,方弛远受不了里面诡异的氛围,只略微呆了一会,看风大夫已经把方喜亮的血止住,伤口也缝合了一些,方弛远就立马出了屋子。

屋外,不大的院子里此时已经种上了夏季的蔬菜,大概刚刚成苗的样子,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青青翠翠的比屋里的氛围让人好受的多。

方弛远出了屋,上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子,方安河家总共八间屋,除了一间充当了放粮食的仓库,一间做了厨房,以前也只有一间空房,只是如今方弛远一家都不在之后,方家就显的空荡荡起来。

往院子里面走了走,方安河正蹲在门外边抽着旱烟,嘴巴吧嗒吧嗒的,周身弥漫着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