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子你先起来。”方弛远应了一声。

“不, 弛远, 这十两银子真的救不了你小叔叔的命啊,他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还有脸提弛远小时候!”小刘氏刚哭诉完,赵青春的火气就上来了,对着小刘氏就是一个白眼。

“娘你消消气。”方弛远安慰了赵青春一声,大早上刚起没多久他就被吵的脑袋疼,此时太阳渐渐升起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对小刘氏挥挥手说:“就十两了,多的也没有,带着弛澈回去吧,把他的嘴伤处理一下。”

“累。”这是方弛远对待方安河一家人的感觉。

小刘氏听后又委屈巴巴的看着方弛远,心里一点点也没有方弛远看着她的脸生不出来一点怜悯的觉悟。

“就这么多,小婶子要是要就要,不要就回去吧,就当是我对宗族的帮助,喜亮叔在家也需要人照看着。”方弛远说完背身走进了屋里。

到底是弄到了些银子,小刘氏也懂得看眼色,知道见好就收,见几个人都没有了再帮助她的意思,等赵青春取来银子,她拿着就离开了,也没道谢一声。

“就当拜佛了!”赵青春啐了小刘氏一口,看着她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连借条都不写,赵青春全当这钱是行善积德了,只是白白丢了银子,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吃了早饭,方弛远又被再三叮嘱着不能再借钱给小刘氏,就跟着方喜云一起去了方安河家。

这是方弛远这现年来第一次回到原先的住处。时隔八年,再一次踏入记忆中院子,方弛远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只觉得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这八年来,这所房子一直存在于方弛远的记忆里,每次即使要从这边路过,方弛远也尽量绕着走,鲜少从这边经过,因为老张氏的原因,他后来几乎避免在这边逗留,连远远的看一眼都不曾有过。

进了屋,家里的一条大黄狗不停的朝着方弛远犬吠,方弛远看着叫个不停的大黄狗,恍惚中竟然与以前的大黄有三分相似。

“去去去!”方喜云怕它咬到方弛远,抽了跟木棍恐吓了小狗两下,小狗凶狠,完全没去惧怕方喜云的意思,呲着牙和方喜云僵持着。

“三大伯来了。”恰巧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青年,他看着方喜云,又愣愣的看了一眼方弛远,嘴角僵硬的说:“二弟也来了啊。”

“嗯。”方弛远也生硬的点点头。

出来的是方弛清,方喜亮的大儿子,在方弛远八岁未觉醒记忆之前,方弛清就像是一个神坛上的人物,家里有小叔小婶宠着,爷爷奶奶疼着,连他母亲未去世之前也让方弛远多向方弛清学习,只是如今,方弛远抬头看了一眼方弛清略带沧桑的眼睛,明明以前那样清高的一个人物,如今也快要跌进泥土里了。

“三大伯快进来吧!”方弛清侧身让开了一条路,撵走了小狗对方喜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