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长话一说完,人群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人跃跃欲试,到了案前,提起笔又放了下去,如此来来回回竟然没有几个人留下笔墨。
“仝忠,你不是说你家大郎小小年纪在作诗上就特别有灵性吗?这后年就要下场了,连首诗都作不出来?”
听着嵩申的挖苦,仝忠轻咳一声,“我家大郎才十二岁,哪里知道什么无始?不上也比你家的上去写了句“月夜思远客,踏了去无踪”强吧?文不对题的。”
嵩申被仝忠说的没了脾气,他家里的小辈确实没几个出色的,他也没收过徒弟,所幸他小儿子学识还不错,只是他小儿子已经三十七岁了,不能参加这次比试。
“你不是还有场比赛吗?”仝忠提醒到,两人斗嘴半辈子了,但是正事上他俩还是能分的清轻重:“把《将进酒》都拿出来了,还不快把题目定好?”
“这个不劳你操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这边几位老人互相品鉴着已经写出的作品,探讨了半天竟然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作品,也是选手要求的限制,他们年龄都不大,经历的太少,感悟不够。
更别提像是无始这样的题名,他们见识过的东西太少了。
半晌,各个家里的子弟和跟着来的稚子都写出了自己的作品,几个老人笑笑,随意评点了几句,瓜分了李云长的仙人醉,第一次比试就算过去了,这个过程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到了第二场,嵩申出题,他对着众人笑笑,伸手指着刚才的一众作品说:“云长兄出题算是有水平的,我就跟风一次,以无名为题诸位以为如何?”他说完抚须笑着,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的几个年轻秀才。
几位老人相互看看,题名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也没看出哪里不妥,就纷纷点头同意,把题名定了下来。
这一次方弛远是可以参与答题的,别的东西他倒是不心动,这些年跟着李云长,他也见识过一些好东西,只是这篇许磊的《将进酒》已经算的上是孤品了,有价无市,若不是谁在许老先生面前有天大的面子,估计很难再有第二篇相同的墨笔流传出来了。
科举并不简单,方弛远数了数,能在三十岁前考上秀才的,在场的只有六人,人少竞争就少,但相应的,他们能考上秀才,说明学识也都不低,所以竞争会更激烈,考虑到自己的诗文水平,方弛远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出奇制胜。
无名这个词,在古文里出现的次数不多。若说出名的,大概就是道德经里所说的一句:“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方弛远搞不清楚,嵩申是真的想单纯的以对“无名”自身的理解,还是意此言彼,另有所指。
在他忖度的时候,终于,第一个下笔的人,走到了长台前面。
第46章 禅意
上前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 看他的样子就算没超过三十, 也是接近三十岁了, 男人上前,拿起毛笔微微停顿,
在道德经上,名可名谓富贵、尊荣,高世之名。非常名谓非自然常在之名。常名当如婴儿之未言, 鸡子之未分, 明珠在蚌中,美玉处石间,内虽昭昭, 外如愚顽。无名,天地之始。无名者谓道, 道无形,故不可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