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进打开门让到一边,方安栓又哭丧着脸说:“喜进你也太用力了,叔的腿都要被你夹断了!”
方喜进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转身就快步的走了回去,方喜晴看了一眼方安栓夫妇,不是很想搭理的说:“爹请你们进去呢,快来吧!”
“好好好。”方安栓听后,就弯着腰窸窸窣窣的跟着方喜晴进了院子。
“爹让他进来干什么?晾他一夜,他马上就老实了!”方喜进气冲冲的坐回自己的座子,不情愿的说。
“你和他置气干什么。”方安山笑笑,“人马上就进来了,看看他说什么吧!”
方安山一家说话的地方是正堂,为了省油钱,就点了一盏灯照明,方安栓进来的时候,就一点点从阴暗走到光明。
“族长~”一进门,方喜晴先到位子上坐好,刘婶子就对着方安山哭诉道:“这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难得遇到了族长仁义,能给个免徭役的名额……我本来也是想贪心……”刘婶子话还没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张氏就从座位上下来扶住她说:“这是怎么了?有难过的事就说出来啊?”
“老姐姐。”刘婶子用一条灰色的手帕抹了抹眼泪,“要是自己能过去,哪还能来麻烦族长,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说吧,什么事?”方安山在位子上看的直皱眉,对着方安栓说:“她老是哭,讲不清楚,要不就你来说。”
“族长。”方安栓也眼泪巴巴的看着方安山,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哭起来眼泪鼻涕都混在一起,“我家的几个小子,去年开荒累的很了,现在都是一身的病痛,我都六十了,没几天好活,就想看着子女能平平安安……”他对着方安山讲了一大串的养育子女辛苦,方安山看着油灯里的小火苗,表情严肃,不耐烦的说:“就说你想干什么吧?要是想要免徭役的名额,不行,要是其他的,你就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听了方安山的话,正在哭诉的两人,霎那间全都戛然而止了,两人对视一眼,刘婶子就揉揉眼睛说:“族长这话可就不好说了,我们家是有了难处才来找您,您就不能考虑考虑?”
方喜进等人在旁边看的直撇嘴,李玉刚想站起来顶她一句,方喜晴就拽了她一下说:“咱们小辈就看看,别多话,自有爹娘处理他们。”
“你看娘都安慰刘婶子半天了。”李玉小声的对方喜晴说:“不会真的可怜她了吧?”方喜晴听后,对李玉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手让他放心。
“考虑什么?”方安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徭役名额一家家的轮,到哪是哪,还能都让一个人霸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