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第一个听到门响的不是赵青春, 而是睡在靠门边的风大夫。

小刘氏听到声音一愣, 方喜亮死后她就被带去了衙门,所以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 她大多都不知道:“我是弛远的小婶子, 你是谁?”

“刘香草啊?”风大夫呵呵一笑:“你等着, 我去给你找你嫂子去。”

“别,你先开门……”

小刘氏听了在外面焦急的站着,此次她出来找方弛远,一是想卖方弛远一个好,告诉方弛远,以后只要她还当家,肯定不会再让老张氏再来找方弛远的麻烦,第二就是想找方弛远给个引荐,让方弛清去县里上学。

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小刘氏也想明白了,好日子还是得靠自己去过,别人的东西终归是别人的,远没有自己得的实在。

这方弛远如今已经考上进士,再过不久就要去上京当官,她以前看着眼馋,但是现在死了丈夫又去牢房里走了一圈,她就觉得自己以前特别傻,能从方弛远这里得到钱啊银子啊是挺好,但也不能一直是坐吃山空啊,她自己斟酌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让方弛清读书,把学问做出来,得好好扒着方弛远这棵大树。

小刘氏想着,捋了捋耳后的头发,赵青春这边刚开了门,她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嫂子。”

“你出来了?”出了门,赵青春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刘氏,她本来就是一副精瘦没肉的样子,如今经历了半个月的变故,小刘氏看起来更削弱了,站在方弛远门口像是随时要被大风刮跑的样子。

“嫂子。”小刘氏像是没看见赵青春打量的样子,亲亲热热的上前拉住了赵青春的胳膊:“这外边太热了,咱有事还是去屋里说吧,我给嫂子带了个礼物,嫂子看了肯定喜欢。”

赵青春皱眉,还在怀疑小刘氏的动机,就被她整个人拉着进了正堂,路过风大夫门口的时候,风大夫朝小刘氏喊道:“人都道心病还需心药医,看刘娘子这虎虎生风的样子,看来已经找到能医好你心病的药了?”

“风大夫说笑了。”小刘氏像是没听懂风大夫话里的话,笑嘻嘻的回了风大夫的话,亲昵的拉着赵青春继续往前走。

“怪了!”风大夫一个人在院子里摸不着头脑,“这小刘氏去了一趟衙门,不会吓傻了吧?”

这边小刘氏来到正堂,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件花瓶摆件,眼神闪过了一丝惊讶,半个月前她来方弛远家的时候,屋子里的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这短短半个月,她在牢房里受苦,没想到方弛远家里却过的有滋有味,想到这里小刘氏脸上的笑容就暗淡了一些。

“嫂子家里的瓶子正好看,说到底也是弛远考上进士了,年前就能去京里做大官,嫂子以后就跟着享福就行了,哪像我们这些命不好的。”

看着小刘氏笑嘻嘻的样子,赵青春顺着她的话往下道:“什么命好命不好的,都是居家过日子,谁家都有谁家的难处,别人不知道就是了。”

“嫂子说的对。”小刘氏咽了口唾沫,她拎起来手里的篮子:“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听说弛远这两天没睡好觉,给他拿了两个鸡蛋,您别嫌弃啊。”

“哎呦,那怎么敢当。”赵青春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鸡蛋,看着小刘氏一脸肉疼的样子,她的笑容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