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称为老爷,方弛远多少有些不习惯,他指着地上的方喜亮说:“这位是我小叔,刚刚仵作来验尸,我想让您帮我辫辫几味药材。”

“好,您拿给小老儿看看。”

这个时候,赵青春又从后厨房拿来了小刘氏熬药的罐子,她把罐子交给老者说:“这药已经过夜了,不会发生啥变化吧?”

老者笑笑:“不会,我只要看看药渣就行,我就能看药渣来分药,要是想让我尝尝汤药就能猜出来有什么药,就太高估我了。”

看着老者把药渣都倒了出来,仵作和刘忠一齐脸色一变,方弛远对仵作伸手说:“药方。”

眼看东窗事发,仵作难得的也硬气了起来,“这些都是证物,大人虽然是朝廷命定的七品官,可是也管不到溪山县头上吧?不如大人去和县太爷喝喝茶听听曲,等县太爷发话了我再给您看?”

“是啊弛远。”刘忠也上来说道:“您现在也管不到溪山县不是,我是喜亮的大舅哥,我帮着处理肯定不会让他吃亏,你就放心吧。”

方弛远无视了两人的话,虽然说他一个京官管着溪山县的事,多少有些僭越,不过仵作只是个小吏,翻不出什么大浪,刘忠更只是个地痞流氓,没什么好怕的,他就直接对仵作问道:“你当真不给?”

眼看方弛远强硬,仵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是拿了刘忠的银子,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也全是符合流程的,即使风大夫的药不足以制方喜亮于死地,也只能算是判断失误,要追究方喜亮的死因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但是这次要是得罪死了方弛远,以后怕是不好过。

仵作一迟疑,刘忠就知道情况不妙,他眼神闪躲了几次,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刘氏身上。

“香草……”刘忠叫了一声,“你想好了没?”

“啊!”刘忠刚开口,小刘氏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都向小刘氏汇聚过去。

半晌,小刘氏又没有了动静,趴在方喜亮身上,像条渴死的鱼,刘忠看了,放心的喘了口气。

“大人,给您。”这时候,仵作也把风大夫开的药方给了方弛远。

回春堂的老者对着方子和药渣看了一会对方弛远道:“这药渣和方子对的上,按照这房子的功效,应该是养身的,没有多猛烈的药,药性很温和。”

“会使人中毒丧命吗?”

老者听了一愣,看着方弛远道:“您是在开玩笑吧,这是养身子的方子,怎么还中毒呢?”

“可是里面有洋金花、六轴子和醉乌草,这些不都是能使人中毒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