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忠的话,方弛远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对着仵作问:“银针试探出有毒,可能鉴别出是什么毒?”〔注〕

“这个,小人还不曾见过能分辨出何种毒/药的仵作。”

仵作一边回答方弛远的问题一边在心里暗恨,这方弛远故意省略了他的官职是在翰林院,管不到溪山县这个地方上来,不过七品官终究是七品官,即使只有芝麻大小,溪山县的县太爷也得捧着奉着,更何况是他这个不入流的小吏。

刘忠看到方弛远的态度,也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他朝着仵作不停的使眼色,希望他赶快把方弛远支走。

“大人。”仵作又朝着方弛远拱了拱手,“现在事情也算了了,不然您跟我一起回衙门,我们县太爷早就想拜访您了,只是您刚来,县太爷还没找着机会……”

“现在就解决了?”方弛远冷笑一声:“你们办案现在就这么草率?你说的孙捕头他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原因没有证据,如何能断定风大夫有罪!”

“孙捕头……可能调查完直接回衙门了吧?毕竟衙门事多,孙捕头也不能只做这一件事,别的事也要抓紧……”

“人命关天!你们县太爷公务繁忙尚且算了,一个捕头也这么忙吗?”

县太爷在琼朝为七品官,按理说和方弛远同一品级,不过京官向来比外面大半级,因此只要方弛远不触及他的利益,县太爷应该不会为难他。方弛远在心里做好计较,开口道:“我就在这等,你派人去找也好,和我一样在这等也好,午时之前我见不到他,我想罢了他的职位,县太爷这个面子多少还是要给我的。”

在琼朝捕头没有品级,只能算一个小吏,对捕头的任命都是随县太爷自己的想法。

边上的刘忠听了心里一惊,本来计划都是做的好好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方弛远这个煞星,这下好了,孙捕头几个人还被他匡在镇里喝酒呢。

“大人。”见和方弛远套不上近乎,刘忠也就恭恭敬敬的对方弛远说:“屋里太热,不如咱们去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坐坐?一来方便我们休息,二来这屋里还放着四人,您别沾了晦气。”

刘忠自认为自己是在讨好方弛远,不曾想方弛远抬头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方喜亮是我小叔,哪里有晦气不晦气的说法,还是你想让我走开,好干一些不能让我看见的事?”

“哪有……”刘忠一脸讪笑。

“远儿。”就在这时候,赵青春从四个大汉身后闯了进来,“娘回来了。”

“怎么样?”

“娘把回春堂的大夫给你找来了,你看看行不行,有什么想问的,都问他吧。”

“好。”方弛远笑笑,他和刘忠,仵作在这磨蹭了半天,等的就是赵青春回来。现在赵青春回来了,他对着赵青春请来的老者说:“麻烦您辛苦跑一趟了。”

“不麻烦,老爷您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老者表现的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