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眨眼时,纤长的睫毛刮过掌心,带着潮湿。
或许,迟来的悲伤更为剜心,毕竟,兄弟手足出事时,她是被完全蒙在鼓里,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顾钰松开手,揉揉她的头,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接受,对吗?
沈络欢气弱无力地嗯了一声,顾钰。
我在。
扶我起来。
顾钰将手穿过她的后背,将人揽坐起来。
沈络欢靠在床围上,面色苍白,目光空洞,失了初来乍到的鲜活气儿。
欢欢。顾钰圈住她的肩,让她靠在怀里,叹息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要拿性命做保,护你周全,护大楚太平。
男人的怀抱干燥温暖,沈络欢忽然生出一股依赖,像是浮萍找到了暂靠的港湾,顾钰,我有件事想求你。
好。
你不问问是什么事?沈络欢抬起眼帘,看向他光洁的下巴,这个男人心眼小、爱计较,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顾钰拍拍她的后脑勺,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
办不到的,抵死也会办到。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沈络欢调整下坐姿,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顾钰,我要你亲自挂帅,兵临皇城城下,逼沈槿让位,再取他项上人头,以祭皇族冤魂。
顾钰默了默,没有立即应下。
沈络欢揪住他胸前衣料,低低的笑,带着痛意,问道:办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