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盏过后,鸳鸯壶装烈酒的那一侧竟就全空了。
等他沉默着将盘里的炙肉吃干净之时,福桃儿终于发觉了些不对劲。
“好热……”平日里绝不会这样,她抬手解去了鸦青外袍,不自觉地伸手接了捧雨水,手心的凉冷激得她呼吸不稳,“看来权势利禄还真有用,这次的米酿叫什么,往后冬日里,手脚冻得像冰时,倒可以饮一口。”
几案后的女子面颊飞红,一股子春意将人哄得神情都变了,她却仍是没有往坏处去想。楚山浔放了筷子,又是意动又是后悔,几乎是五内纠结的,他目光灼灼,低声道:“没什么……许是酿的时日长了些。”
夜风吹得烛影摇红,更漏正滴在二更末刻。
本该是歇息的时辰,福桃儿却是毫无倦意,怕临风喝酒要伤身,她执卷起身想要去远些的一张靠塌上再歇歇。
谁料只是动了一步,书卷落地,人也几乎走不动路了。不是双腿出了问题,而是身子里像有团火般,难受得说不出口。
身子一晃,遂落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里。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只是想要更多的触碰,羞意陡生,福桃儿强自立定身子,推开他捡起书卷朝黑檀木斜靠边走去。
“时辰太、太晚了,你、先去睡……”来不及去思量因由,她蜷了身子,竭力稳住呼吸,只想哄他先出去。
可楚山浔却是走上前,立在斜靠边,一动不动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