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我早已对他情根深种,只能多谢唐公子厚爱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铺子,便径自回府去了,只留给唐晔一个圆润无情的背影。
什么‘断肠怀归’的,男人长久地盯着她的背影。他没机会读书,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一个女人若要爱慕人时,那种眼神他又怎的没见过。
这小丫头,真当他是傻子来哄吗。
想他策马草原戈壁,还从未有打不着的猎物。这女子深得他心,唐晔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野性。
日子悠悠的过,可惜往后的数月里,福桃儿一颗心掰成了三瓣,却没有任何一瓣是用在了唐晔身上的。
一瓣最用心陪着容荷晚,可惜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哄一个心枯之人重新开怀。
一瓣全系在楚山浔身上,当然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心绪。福桃儿千百次祈求神佛,唯愿主子金榜题名,能顺利迎了聂家小姐归家。对她来说,这可事关她出府时的待遇。近来养母的病说是遇了名医,只是所需资费愈发重了。
最后一瓣嘛,尽是用来应对楚府几个女眷。在楚山浔走后,画沉数次给她设了绊子,有一回甚至说动了云夫人抄园,不知怎的从福桃儿床下翻出男人的发带,那布料式样明显的是平民所用。
恰好那时四小姐玉音归宁,和新进府的三奶奶武凝琴听说了,当即连老太太都不禀,就说要打个四十大板即刻发卖了。
这事闹的很大,大爷和主子都不在,最后是容荷晚哭着求到了云夫人面前,才把发卖给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