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两个婆子扶着跨进院去,鹊影见了自然是赶忙着人唤大夫去。府上的医女来瞧了,见她伤口半合,人却已经发起了高烧。赶忙命人烧了热水,先是温水擦身,继而重新敷药,熬煮姜茶驱寒。
福桃儿被几人悉心照顾着,昏沉间还在不停道谢。索性这回医治及时,到夜里发了一次汗,热度便慢慢褪了下去。
内院也来问了情况,还说免了她两个三日差使,只管养着。鹊影给她喂了些安神的茶汤,就这么好吃好睡的,到第三日下午,福桃儿便觉着伤口处麻痒起来,心知是鞭伤开始痊愈结痂了。
闷了三日,也就连下了三日大雨。等起来时,只觉天气凉爽怡人,再没有丝毫暑热。
闲来无事,福桃儿正坐在二院屋槛上缝个荷包,忽听内院击掌交好,一个陌生的浑厚男声传了过来。
“哈哈!好,五爷的剑术真是长进了。”
内院里除了那位宋老先生,可是从未来过陌生男子。听称呼,也不像是长辈亲族。
见她疑惑,鹊影抱着个针线簸箩笑着挨她身边,解释道:“那是公子习武的师父。”
有心再说两句,两院里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也不理睬屋槛上的两个丫头。回头指了指两院间的墙:“五爷年少,这一二年便翻这堵墙吧。”
身后的楚山浔被他衬得愈发姿容秀美,他淡淡地点头,随即开始按着师父的指点徒手朝墙上翻去。
见鹊影见怪不怪地犹自安坐,福桃儿也就继续手里的活。少年起落翻飞的身影却总是不经意落在她眼底,他年纪尚小,那院墙却足有二丈高,每一次,也只能刚够着中间的位置。然而他既不气馁,也不骄矜,只是一次次这般默默地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