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淮沉默而认真,像怕温度过渡不均匀似的,翻面晒了好几遍。
沈云棠没说停他就没停。
直到太阳都西斜了,看园艺师设计得热火朝天的沈云棠才想起来他还在那晒着,把他叫了过来。
“晒够了没有?”沈云棠问了句,“我看看。”
霍溪淮刚想说话,手背就被她贴了一下。
感受到肌肤的温度,她这才满意了点:“不错,继续保持。”
霍溪淮僵硬着,她又转过头去和园艺师讨论起树到底种三米的还是五米的,仿佛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了会儿,甚至还听见她和园艺师讨论起育儿来,感叹了一句:“带孩子真是什么都要管,累死我了。”
霍溪淮实在是花了有些时间才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快累死她的“孩子”。
“……”
他不懂了。
为什么他无波无澜的情绪到背后,竟然会有一点……无奈?
霍溪淮顿了顿,转身跑上了楼。
沈云棠没注意到他消失了,她只注意到自己该吃晚饭了。
刚坐到餐桌前,打算和这位十分理解她概念的知己园艺师展开一场涉猎范围宽广而深邃的交谈,宅院的门锁就开了。
管家道:“沈小姐,先生回来了。”
被打断了交谈兴致的沈云棠不悦地顿了顿。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家一趟的霍聿言,刚打开大门,就隔着客厅里层层叠叠的……孕妇睡衣和婴儿游泳盆,和他太太对上了视线。
大约三分钟后,他的目光十分艰难才从地上挪起来,嘴唇微张,呆滞地看着沈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