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许多随俗从众之流,但也不乏真心爱慕的人。
只他们四人中,聂谨礼年纪跟他们跟公主都差了一辈儿,应该是从未动过旖旎心思的,但其余的三人,可都是公主的同龄人哪。
柳文略不说,黄骧自个儿知道,他是动过心的,至于仇尺宽——那就只有鬼知晓了。
只是,不管曾经再怎么动心,也都是曾经了。
时光从来不饶人。
时光会给树刻上年轮,给人添上皱纹,还会让曾经怦然心动的炽热心跳,逐渐平静冷却至微温。
于是曾经的少年变老,曾经的年少轻狂,也大多变成了圆滑世故,曾经的心动爱慕,更是大多早已遗忘,或是深深埋藏于心底。
——但这不妨碍他们在听到乐安公主要跟个不知哪里来的无名小卒成婚时,陡然忆起少年时的心动,进而对这个无名小卒无名火起。
更何况,于他们而言,公主不仅是他们年少时心动的人。
更是他们曾经发誓效忠和追随的人。
臣子为君主着想、把关,这很合理。
而且年轻人嘛,就该遭受点毒打,有点危机感,不然一切来得太过容易,岂不是不懂得珍惜?
黄骧老神在在地想着,于是便再不发一言,任由柳文略满嘴胡说。
不知何故,仇尺宽叫的醒酒汤迟迟没有送来。
于是潇潇雨声中,便听柳文略梦呓般的声音如雨水般绵绵不绝。
“……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