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滑,多加小心。”
少年仍旧看着她。
乐安迟疑了下:“嗯……早去早回?”
于是少年这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好。”
他语调轻快地应下, 随即转身, 消失在雨里。
*
这一日的小聚, 果然约在仇尺宽提议的、长乐坊新开的酒肆。
雨天客人少, 睢鹭一行人占了唯一靠窗的位置,临雨对饮畅谈,三杯两盏后便酒酣耳热,大才子柳文略难得不再喷洒毒液, 而是随性对雨赋诗,除了仇尺宽仍在埋头喝酒,老好人聂谨礼和别人喝酒论杯他论口的黄骧都很给面子的鼓掌,睢鹭也应景地拍了两下巴掌。
酒也喝了,诗也作了,原本还有些生疏的距离,便仿佛陡然被拉近了。
于是一些之前顾忌着不谈的话题也可以谈了。
“我说你小子,”柳文略为自己满斟一杯石冻春,“到底是怎么让公主对你另眼相待的?”
睢鹭拿杯的手陡然一顿。
柳文略仰头,将那一杯酒饮尽,似乎也并不怎么期待睢鹭的答案似的,自顾自地便又说起来。
“论才吧,也就不过尔尔,论出身嘛,更不值一提,论相貌……嗯?嗯?”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瞅了瞅睢鹭,但随即又笃定道,“公主才不是会为相貌所惑的肤浅之人!”
睢鹭止住了开口的心思,他看出来了——这人只是自个儿想发泄而已。